第一百一十八章 朱高煦的奇妙见闻

朱高煦人麻了。

爹他真的,我哭死。

明明可以直接赐死的,非要搞个这样能够证明自己还是有点作用的方式。

一天一百五十两,一个月就是四千五百两,一年可就是五万四千两。

说实话,这个数字很不错,很心动。

朱高煦只能在心中这般安慰自己了。

不过朱棣并没有告诉朱高煦实话。

这一百五十两是群任务必须要求的,他本质上是想送自己的这个好儿子离远点,因此和朱厚熜额外做了一些交易,以后朱厚熜那边的东西,他都要溢价收。

其实说白了,朱高煦需要在朱厚熜那边待够两年多,才能把差价补上,第三年才能给朱棣赚钱。

不过这样的话,朱棣倒是并没有和朱高煦说太多。

虽然这个儿子有点不孝,天天想要说些什么‘当效仿唐太宗’这样的鬼话,但毕竟也是自己的儿子,自己无论如何,也是要照拂一二。

现在让他去嘉靖那边为将,也是为了磨一磨他的性子,以免将来还会出现如历史里的那般结果。

造反不到半年就被侄子打过去劝降,这样的造反没有任何的准备,纯粹的就是闹着玩。

朱棣对他很失望。

当年自己造反的时候,老二可是跟在自己身边,亲眼看着自己是怎么造反的,而且当年还出谋划策来着,怎么轮到他自己实操,就这么垃圾了?

高分低能、应试教育啊?

当然,面对造反失败的老二,朱棣的心情也是略微有点高兴,高兴便高兴在老二失败了。

就这般复杂纠结的情绪,便让朱棣对朱高煦有了一种复杂的情绪,最终将他租了出去。

而朱高煦深吸一口气,接着便闷闷不乐道:“爹,儿子领命!这便回家收拾收拾金银细软,带着老婆孩子去嘉靖帝那边听命,再也不回来了。”

说罢,朱高煦便作势要走,而朱棣张口道:“等等。”

听到朱棣这句话,朱高煦眼前不由为之一亮,紧接着便转过头来,对着朱棣道:“爹,儿子就知道您是不会舍得……”

朱棣开口为朱高煦解释道:“不是,朕想说你不用收拾金银细软和老婆孩子,朕说的你一个人,就只是你一个人。”

朱高煦:……

行,没话说了。

朱高煦两手一摆,表示自己纯路人。

而一旁的朱瞻基心里都快笑出了声,直接就是一个笑嘻嘻,感觉皇爷爷干的太对了,二叔这样的,就应该流放到其他朝代去。

而朱高炽则是忧心忡忡,连忙拱手,对着朱棣进言道:“爹,这……这不妥吧,二弟虽然有些顽劣,但如此这般……”

“行了老大,你也不用给他求情。”

朱棣摆了摆手,接着便道:“朕让老二去嘉靖朝那边,是因为嘉靖帝朱厚熜那小子国力强盛,上一次会议里有个排行榜,他的国力乃是咱大明之中最强盛的,让老二去学习学习经验,回来也好给咱永乐朝上上课。”

“并且,嘉靖在打国战,也让老二去探查一下情况,早晚咱永乐朝也要去打这个所谓的国战,因此,无论如何,老二去带兵和那满清碰一碰,也好给咱们心里有个准备。”

朱棣倒是对着朱高炽、朱高煦吐露了心声。

而朱高煦听到朱棣这么说,当即精神一震,喜气洋洋道:“爹,你早说啊!儿子还真以为你嫌儿子烦,顺便为了一百五十两每天把儿子给卖了呢!”

“既然如此,爹就放心吧,儿子保证完成您委托的任务……”

听到朱高煦喋喋不休的话语,朱棣再度扶了扶额头,感觉有些头疼。

当然,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因为朱高煦太能吵了。

天天和太子在朝堂上吵来吵去,朱棣主要目的就是把朱高煦换个地方,别让他来烦自己。

“嘉靖皇帝虽然是朕的后辈,但却有雷霆手段,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郎,当了皇帝之后竟然能够做下如此丰功伟业,朕不及也!”

朱棣感叹一声,接着便道:“记得,到了国战之后,嘉靖帝如何吩咐你,你就如何去做,莫要像在这里一般多嘴了,你在永乐朝时是汉王殿下,你到了嘉靖朝,就是一个普通的小卒,若是敢和嘉靖帝对着干,被砍了脑袋可别怪朕。”

朱棣的声音十分严肃,严厉警告着朱高煦。

而朱高煦闻言,原本还想仗着长辈身份作威作福的他立马神色凛然,对着朱棣拱手道:“是,儿子记住了。”

朱棣正准备继续劝勉几句时,却看到眼前忽然闪过一道鎏金小字,耳畔同时也响起了这般机械的电子机械音:

【交易方‘嘉靖皇帝朱厚熜’已使用租借特权,租借战将朱高煦将在一炷香内传送至‘嘉靖皇帝朱厚熜’当前所属区域,请尽早通知,以免出现慌张等心情。】

见到突然出现在面前的鎏金小字之后,朱棣瞬间便点了点头,接着便看向了一旁站着的朱高煦,接着便道:“好了,一炷香的时间,你就会被传送走,现在有什么话就说吧,朕尽可能满足你。”

“这么快?”

朱高煦十分诧异:“就不能让儿子回家说两句,捎句话?”

“有什么说的,早点打完早点回来。”

朱棣摆了摆手之后,接着便大手一挥,令汉王朱高煦自己去准备了。

而朱高煦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,却感觉周围一阵荧光闪动,登时大惊失色:“爹,不是说一炷香的时间吗?”

“说的是一炷香以内,你准备好了他就会提前送你走。”

望着朱高煦周围的点点荧光,朱棣不由摇了摇头,紧接着便可以看到朱高煦被密密麻麻的荧光包围,最后直接消散在了乾清宫内!

而朱高炽和朱瞻基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,甚至还狠狠地松了口气。

虽然兄弟、叔侄情深,而且历史轨迹上他们取得了胜利,但现在一切都重新洗牌,能不能当上皇帝还真不好说,如今二叔被送走了,倒是能够让他们父子狠狠地松了口气了。

朱棣望着朱高煦消失的身影,不由感到有些怅然若失,愣神了很久之后,才哑然失笑,开口道:

“太子、太孙,方才的会议之中,嘉靖帝提出了一个改革的措施,去唤来夏原吉那几个老东西来,咱们一起商议商议,如何在全国范围内推广……”

……

“大明万胜!陛下万胜!”

“……”

在朱高煦刚一过来,还没了解发生什么情况的时候,却听到耳畔嗡嗡作响,发出了一阵阵震耳欲聋的欢呼雀跃声,声音震天,让久经沙场的朱高煦都感到有些不知所措了起来。

什么情况?!

当眼前的白光消失,朱高煦才正式看到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。

映入眼帘的,是杀气弥天的大明军军队,他们杀气腾腾,旗帜、甲胄之上甚至还有鲜血飞溅,大批的八旗子弟被俘获,集中在一起,跪在营外周边。

而在自己身后的高台之上,一个穿着龙袍的年轻人正站在那里,身边跟着的是数名坚毅骁勇的战将,如金刚怒目,杀气腾腾!

“护驾!”

“有人要谋害陛下!”

见朱高煦突然出现在这里,登时将周围的士兵、锦衣卫们吓了一跳,一瞬间,刀刃出鞘,指向朱高煦,杀气在周围弥漫,近乎可以说是化为了实质。

多年以来久经沙场的朱高煦面对这样的场景,当即有些严肃,接着便听到高台之上的朱厚熜道:“此乃成祖皇帝之子,我大明汉王朱高煦,乃调兵之将,诸位爱卿都退下吧。”

“是!”

听到了朱厚熜的话语,众士卒才看朱高煦身上穿着的大红袍四爪蛟龙,立马就将刀刃收回鞘中,令行禁止。

看到这一幕,汉王朱高煦这才彻底服气,在这一片杀气腾腾的现场上,当即对着朱厚熜拱手拜道:“小王朱高煦,拜见嘉靖陛下,陛下圣躬安!”

言语阵阵,丝毫没有任何倚老卖老,以长辈身份威压的样子,他这般就好似一个嘉靖朝普普通通的藩王面见嘉靖帝一般。

听到了朱高煦的话语,朱厚熜当即和颜悦色道:“汉王何必多礼?殿下乃是朕的长辈,如此来做,未免有些像是朕不敬长辈了。”

一时之间,在朱棣面前乖张无比的汉王朱高煦在这里变得十分乖巧,对着朱厚熜拱手道:“陛下,臣虽是永乐皇帝之子,但在我大明,从来都是只有君臣,而无如此跨界亲情,如今小王来此地,正是为了替我朝永乐皇帝,为陛下**平建奴,扬我大明神威!”

“请陛下给本王安排一个差事,本王定殚精竭虑,为陛下分忧。”

听着朱高煦的话语,朱厚熜倒是有些惊讶。

根据朱厚熜以往看电视剧以及史书上的说法,这位大明汉王朱高煦应该是一个不甘于人下的存在,今天怎么这般老实?这倒是让朱厚熜都有些不太习惯了。

看来电视剧和史书害人啊,人家汉王朱高煦万一原本就是一个本本分分的听话孩子呢?

一瞬间,朱厚熜觉得自己有点错怪这位汉王了,当即张口道:“善,汉王善战,故朕想请汉王节度亲卫营,护朕于乱军之中。”

是的,虽然汉王朱高煦勇猛善战,但朱厚熜也不会真把他当成普通将领使唤的,毕竟是成祖皇帝的贴心大宝贝,朱厚熜又怎么会让他涉险呢?

没错,一百五十两一天是不假,但这就跟在公司里走后门进来的员工一样,虽然每个月要发他工资,但他走后门的时候,通常会拉来一笔为公司打开销路的订单。

朱高煦就是这样。

虽然朱厚熜每天要给一百五十两工资,但朱棣那边的订单可以说是源源不断,甚至朱厚熜还能略微溢价一点,朱棣也不会有所疑问。

只要一两笔订单,就能远远赚到超越一百五十两银子的钱。

因此,朱高煦自然不能出事儿了,统领亲兵,战略规划的时候,还能给自己充当参谋,这也算是不错的一点。

听到朱厚熜的吩咐之后,朱高煦一愣,接着便拱手听令。

而朱厚熜只是一个眼神,陆炳便心领神会,站出身来,对着朱高煦道:“汉王殿下请随末将来,末将这便带汉王殿下去亲卫营熟悉一下环境。”

朱高煦不敢乱说什么话语,只得跟着陆炳,朝着亲卫营的方向去了。

而在朱高煦离开之后,朱厚熜才继续点了点头,在高台之上,调兵遣将。

在自己离去的这一个时辰里,八旗兵想要发动袭击,打明军一个措手不及。

毕竟明军连战数场,在岳乐的设想之中,如今的明军应该是人累马疲,没有什么太过高涨的情绪。

而恰好在八旗兵发动进攻之前,明军完成换防,新来的三营接管了前线要务,精力旺盛、士气高涨的立威、振威、效勇三营迎面便撞上了发动袭击的八旗兵。

经过一番鏖战,成功击退八旗兵,斩获无数。

就在朱厚熜打算全军推进,命令炮兵准备用爆破炮弹炮轰遵化时,却忽然收到战报:“报——陛下,振威营大破玉田,振威营总旗马三武先登夺旗,斩贼十二级!”

“报——贼兵逃离遵化,效勇营不费一兵一卒登上遵化城头,遵化百姓喜迎王师!”

“报——丰润城内镶红旗、正红旗建奴请降!”

连续三道战报,一报更比一报强。

这倒是让朱厚熜有些意料不到的事情。

“屠莫、并毕,你们如何看待此事?”

朱厚熜眯了眯眼睛,点名问二人。

屠莫当即磕头道:“陛下,这正红旗、镶红旗的投降,定然是有鬼的,那正红旗旗主觉罗巴布尔、镶红旗特晋皆是建奴那伪帝的忠臣,自然是不会投诚。”

“屠莫将军此言差异,此番出征,无论是特晋还是觉罗巴布尔,均未随军出征,因此投诚者,多半是贪生怕死之辈,或是心存侥幸,日后想要反戈。”

说到这里,并毕顿了顿,目光闪过一缕狠辣之色,接着便道:“陛下纳降这正红旗、镶红旗残余数千兵马之后,不可信任啊!攻取北京之时,当卸其甲胄,剥其兵刃,使得他们无任何兵甲在北京城外吆喝,八旗子弟互有姻亲,此计定可攻敌之心!”

屠莫闻言,一时之间竟也不知道该怎么说。

还是爱新觉罗狠啊,难怪能在关外做那些骇人听闻的事儿。

“好,丰润城中的正红、镶红旗投诚建奴,便由并毕来负责,你且孤身入城,让他们割辫后出城跪降!”朱厚熜道。

听到朱厚熜的话语,并毕一时之间不由心慌。

毕竟这可是入城劝降,在虎视眈眈之下啊。

万一正红、镶红旗真是诈降拖延时间,自己这个使者进去,岂不是有死无生?

但还是咬了咬牙,对着朱厚熜道:“请皇上放心,奴才定然不负皇上所托,完成任务!”

“善!”

朱厚熜满意地点了点头。

而屠莫,则是感到了巨大的危机感。

他的地位,被爱新觉罗家给挑战了!

可恶,难道我瓜尔佳氏真的争不过爱新觉罗家吗?!

一时之间,屠莫攥紧了拳头,因为力量太大,而导致略微尖锐的指甲深深的刺进了掌心之中,带来一阵阵钻心的疼痛……

花言巧语不是我所擅长的,看来对于那些建奴,我必须要更加心狠手辣,杀光他们,这样才能博得陛下的欢心!

一念至此,屠莫内心之中杀机满满,甚至已经对自己曾经的好俺答动了杀心。

他决定回去之后一定要狠狠地审问,争取把自己的这个好俺答打成建奴奸细,赶紧弄死这个和自己争宠的家伙!

而朱厚熜,也将屠莫的表现看在眼里。

虽然朱厚熜不明白屠莫现在是什么精神状态。

但他很清楚,狗咬狗的格局已经达成了。

朱厚熜不担心屠莫和并毕起争执,相反,朱厚熜反而不愿意看到这两个满洲奴才好的像一个人。

只有他们对他们自己的地位感到有威胁感做出竞争,朱厚熜才不必担心,他们会兴那种‘反明复清’的举动。

虽然,就以他们两个的状态来说,不太像是会‘反明复清’的家伙。

但不怕一万,就怕万一啊。

“传令各营炮兵,尽快填充朕所带来的新式弹药,全军前压,进逼北京!”

……

当玉田被攻破,丰润投降,遵化弃城之时,大清此番出征的诸将定远安亲王岳乐率领身边残兵七八千人遁逃。

坏消息是,清军败了,自努尔哈赤造反之后,清军就没有输的这么惨过,六万满洲、三万包衣出战,如今混杂在一起,逃回来的不足万人。

当然也有好消息。

伟大的安亲王,大清最后的宿将岳乐,没有被打得全军覆没。

起码还为带清留存了七八千个火种呢。

这七八千人很是狼狈,他们冲锋失败之后,把旗帜、甲胄都给扔了,就是为了跑得更快,以至于整个军队狼狈不堪,各色旗帜混在一起,完全不知道谁是谁了。

费扬古掩护着岳乐这位老王爷一路逃窜,根本不记得时间,也不知道逃亡了多久,只是远远看到北京城墙之后,周围的八旗子弟们才敢放声痛哭,宣泄着自己的情绪。

而岳乐这一路上浑浑噩噩,依旧沉浸在失败之中。

当他看到北京城后,这才老泪纵横,忍不住拔出佩刀,仰天长啸:“本王还有何颜面,见我八旗父老乡亲、老少爷们儿?!”

说罢,便欲自刎!

而费扬古见状大惊,连忙夺过岳乐手中刀刃,劝道:“大将军勿要灰心丧志,胜败乃兵家常事,切勿自刎啊!”

岳乐脸色昏暗:“不自刎又能如何?此番回京,也难逃一个死罪!”

是的。

他就是知道自己的结局,所以想着提前自刎,这样还能落个好名声,不至于被自己人杀了。

而费扬古见状,咬了咬牙,当即道:“明军凶猛,奴才觉得北京也未必守得住,大将军何不带着这七八千的八旗子弟,往西安而去?!陕甘之地绿营能战,若是能与陕甘巡抚、总督汇合,大将军尚有扭转乾坤之能!”

“不能因为一时的成败而叹气啊!”

听到费扬古这般劝导,岳乐转念一想,倒也是这般,于是叹了口气,接着便扬天道:“我大清列祖列宗在上,非我岳乐贪生怕死,实在是大清的江山社稷为重!我岳乐这便去往西安,同陕西巡抚贾汉复的绿营兵汇合,集结绿营,定与那明贼决一死战,光复我大清山河!”

说罢,岳乐便一挥马鞭:

“走,去西安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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